這些年,行走過許多地方。每到一處,總喜歡去當?shù)氐那灏尚∽?。我總覺得,一方水土養(yǎng)一方酒吧。例如北京的后海,雖不是京味十足,但也不會讓走入其中的人誤以為去了廣州;上海的新天地,西式的小資裝飾也絕不屬于萬人狂歡的長沙。
獨自一人在陌生城鎮(zhèn)的清吧,卻總會產(chǎn)生莫名的熟稔之感。在各式各樣的清吧里,有著形形色色的人,或呼朋引伴地暢飲,或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里買醉,看著總讓人覺得新鮮。人在旅途,每每從清吧出來,就會多了一籮筐的故事。
大學的時候曾經(jīng)和朋友一起去了西塘,后來又獨自去了烏鎮(zhèn)。玲瓏別致的江南水鄉(xiāng)被千百年來的文人騷客描摹了一遍又一遍,就連那里的酒吧給人的感覺也像蘇州姑娘說的吳儂軟語一般,別有一番旖旎柔情。
在西塘夜晚游蕩的時候,路過一間小清吧,當時沒有留意清吧的名字,離河不遠,店面也不算大,門口用繩子拴起一長串的空酒瓶。店內燈光昏黃,也很清靜,坐在里面仔細聽甚至可以聽到流水的聲音。和大城市酒吧的喧囂嘈雜不同,這個古鎮(zhèn)的酒吧放著我很喜歡的一個樂隊的歌曲。
幾人安靜地坐在清吧里發(fā)呆,我看到坐在吧臺附近的一個女子,長長的直發(fā)和較濃的眼影,抽煙的時候很好看,煙霧在她周圍環(huán)繞,透過燈光,看到她眼神迷離。她一個人喝了很多酒,然后踉蹌著離開。我不知道她有著怎樣的故事,但是那一刻我覺得她很美。
轉過頭繼續(xù)喝酒聽著熟悉的音樂, 淡淡的酒精味在口腔傳遞,不知像誰傾訴著心中的苦悶,只在唇角遺漏了幾滴傷心的眼淚,那么苦,那么辣,款款的在心底蔓延,麻醉了自己,也麻醉了記憶,在心口一下下有力地跳動,好像斷點失去了某些特別重要的東西。
淡淡的裝扮,淡淡的胭脂,淡淡的顏色,一如既往的游戲紅塵,蕩漾在心底最深沉的執(zhí)著,還尤記:無憂無慮的孩提,最樸素的語言,最直接的行動,最單純的思想;不談情不談愛的少年,一顆赤子之心笑看風云。“黑就是黑,白就是白”,哪像如今:黑白不分,善惡顛倒!
我們漸漸習慣了麻木的生活,單調的工作,枯燥的時間,漸漸的把自己變成一個又胖又腫的大胖子,學會了用謊言交流,學會了戴著面具見人,學會了現(xiàn)實,學會了冷漠,漸漸變得越來越不認識自己,漸漸開始和煙做朋友,和酒做知己,《今朝有酒今朝醉,莫使金樽空對月》。
一杯酒,一包煙,一個人。靜靜的哼唱幾首老歌,悄悄地抹去濕潤眼角的眼淚,慢慢愈合早已破碎不堪的心,就讓激昂的旋律把我脆弱的眼淚帶走,明明說好不哭,為什么總是偏執(zhí)過去。
看看別人的瀟灑,就好像昨天的自己風光無限。
看看別人的曖昧,憶起傷心的往事,往事如風,可又在人生的畫卷上留下幾行落寞的文字。
看看別人的歡聲笑語,僅一人矣,舉杯消愁愁更愁!愿得一人心,卻在滾滾紅塵中迷失了自我,就像那隨波逐流的浮萍一樣,四海為家,飄過一個又一個陌生的角落,走進一個又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,可卻沒有一絲痕跡留在一片又一片屬于自己的世界,唯獨爾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