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洲老村醫(yī)44年不收錢
2018-01-21 09:47:50 來源:

武晚傳媒記者劉璇 通訊員陶火應(yīng)

新洲區(qū)徐古鎮(zhèn)富山村,武漢地理“東極”,是武漢最早迎來第一縷晨曦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新洲徐古32個村衛(wèi)生室,富山村衛(wèi)生室69歲的老村醫(yī)張銀山是惟一的中醫(yī)村醫(yī)。”徐古中心衛(wèi)生院院長陳向東告訴記者,張銀山的衛(wèi)生室有430多種中草藥,比區(qū)醫(yī)院的中藥房還要全。張銀山用自采的草藥為村民免費治病40余年,“粉絲”遍布麻城、團風、羅田等周邊市縣。  

    1400余村民的健康守護者

    17日一早,張銀山端起的早飯剛吃了一小半,村西頭的老張就來敲門。57歲的老張去年被確診患上了骨髓瘤,在武漢住院花了60多萬元,3天前帶著藥出院回了村。張銀山喊來兒媳,麻利地給老張配藥、打針。老張咧著嘴說,村衛(wèi)生室打針很便宜,每次只收幾塊錢的注射費,平時有個頭疼腦熱都來這里。

    “快幫我看看,這兩天頭暈得厲害。”75歲的李大爺大嗓門嚷嚷著進了門,張銀山趕緊迎上前,扶老人坐下。“血壓有點高,一定要按時吃藥。”張銀山轉(zhuǎn)身進屋拿出一盒降壓藥,還給李大爺?shù)沽艘槐谝慌约毤毜囟谥?/p>

    富山村是新洲區(qū)最偏遠的村子,全村1400多人只有這一個衛(wèi)生室。從小就愛搗鼓中草藥的張銀山,13歲就跟著新洲著名老中醫(yī)梅律修當學徒,一直到20歲應(yīng)征入伍。1974年,25歲張銀山退伍,回到富山村當起了村醫(yī),一干就是44年。

    自采的中草藥全部免費

    屋外,冬陽正好。趁著沒村民看病的空當,張銀山把幾個大簸箕搬到了院子里。看到記者一臉的疑惑,張銀山笑著解釋,曬的是女貞子、梔子、刀豆和金櫻子,洗凈、切碎、曬干后就可以入藥了。

    二樓的中醫(yī)診室,20多平方米的房間被隔成了兩間。外間靠墻擺放著一排中藥斗柜,里面有300多種中草藥。里間的儲存室擺放的一個個紅桶白桶里,裝著上百種自采自制的中草藥。平時,村民們治病只要是用他自采的中草藥,張銀山一分錢都不收。

    “自己采藥也沒什么成本。”張銀山笑稱,平日空閑里他最大的樂趣就是上山采藥,這是從年輕時就養(yǎng)成的習慣。徐古柳河的將軍山、漢子山,麻城龜峰山、黃岡大崎山都跑遍了,最遠還去過安徽金寨。“不熟的地方就在當?shù)卣垈€老鄉(xiāng)當向?qū)?,一進山就要好幾天,都是背著米油在野外做飯。”說起采藥的經(jīng)歷,張銀山的話匣子一下打開了。他回憶,最驚險的一次是林間猛然跳出一只野豹子,對視了幾分鐘,豹子跑開了,在場的人都驚出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擔心走遠了村民看病找不到人,最近幾年,張銀山就在家附近方圓二三公里的山上采藥。

    “新洲地處丘陵,盛產(chǎn)中草藥,目前我采過的中草藥已經(jīng)有100多種,常用的‘熱鬧藥’就有七八十種。”說起藥材,張銀山如數(shù)家珍:柳河將軍山上產(chǎn)的鳳尾草是治消化系統(tǒng)炎癥的特效藥,漢子山上長的青蒿是退熱治感冒的良藥,虎杖活血化淤祛風濕,海金沙能排結(jié)石……“市面上很多中藥材都是人工種植的。”張銀山說,他用自采的野生中藥給村民治病,不需要老鄉(xiāng)掏一分錢,藥效更勝一籌。

    治牙痛從來沒有“回頭客”

    找上門的不僅是本村村民,還有很多慕名而來的外地人。

    50歲的石慶萍是新洲道觀河人,牙痛了20多年,跑遍了武漢各大醫(yī)院,吃了不少藥,還是三天兩頭地發(fā)作。聽說富山村有個老中醫(yī),瘦成皮包骨的她抱著試一試的心態(tài)找到張銀山。用了兩次張銀山自制的“牙痛散”,吃了3劑中藥湯藥,花了不到100元牙就不疼了。到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6年多,牙痛再也沒犯過。“我治牙痛,幾十年沒有一個‘回頭客’。”張銀山的話語間滿是驕傲。

    56歲的富山村村民華彩紅感冒好了后足足咳了3個多月,在大醫(yī)院打針吃藥都不管用,吃了張銀山開的10劑湯藥就止住了咳。“我5歲的小孫子咳了1個多月,6劑藥就吃好了,大部分都是張醫(yī)生自己采的藥,前后花了不到30塊錢。”一旁的村民插話說,路遠的病人看診要是趕上了飯點,張醫(yī)生還免費管頓飯。“我們這里偏遠,周圍又沒個餐館,總不能看著病人餓肚子。”張銀山笑著解釋。

    張銀山把自制的方子都抄在本子上,誰找他要,他都給。石慶萍至今還留著治牙痛的方子:黃連50克,生大黃50克,冰片10克,薄荷5克,研成細末,夏天用熱開水,冬天用白酒調(diào)成糊狀敷在牙疼處。

    老村醫(yī)免費招徒“接班”

    一直以來,張銀山都希望兒子張再齊可以傳承他的醫(yī)術(shù),可是兒子學了西醫(yī)。

    2000年張再齊從衛(wèi)校畢業(yè)后,在父親的要求下回到了富山村衛(wèi)生室。“村里的老輩都信中醫(yī),但年輕人還是喜歡西醫(yī),畢竟治療急癥來得快。”父子倆一個看中醫(yī),一個看西醫(yī),一起撐起了這家衛(wèi)生室。

    沒有徒弟,自己半輩子琢磨出來的中草藥治病經(jīng)驗和心得后繼無人,招徒成了張銀山最大的心病。老村醫(yī)嘆著氣告訴記者,幾年前曾有幾個外省的青年來跟徒,學了幾個月都走了。

    張銀山說,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招個25歲以下,愛好中醫(yī),可以24小時跟徒的人,男女不限,新洲本地人最好。“只要他愿意學,我就愿意教。一分錢不收,保證傾囊相授。”

    記者劉璇 通訊員陶火應(yīng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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